【韩叶】茶道

医生韩x 茶馆老板叶


→内涵医患纠纷

→茶和医有关的都是网路上找来的资料,有错误麻烦指正q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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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文清把染血的医用手套给脱了,伸展了一下因为久站而僵硬的身体,然后匆匆把手术衣换成白色大袍,去看一个他两年前帮人开刀现在又有毛病的病患去了。


一名护士跟在他后头,一字不漏的记下眼前这个主治医师对病患的所有叮嘱以及用药,又跟着他的脚步回了他的专用办公室。仍站在门口,她比韩文清矮上那么一截,看他都得仰着头也不嫌累。韩文清将她过于热情的眼神视而不见,门被无情的关上,爱慕他的护士被拒绝的毫不留情。她也不气馁,笑了笑就抱着资料走了。



韩文清是在城内的第一大医院任职心脏专科医师。还是研究生的时候写过几分研究报告,获得权威界教授很不错的评价。而求贤若渴的老教授们认为韩文清是棵好苗子,有心栽培。所幸韩文清没让人失望,凭借着那份固执到过分的努力,站稳了脚跟。


他打开置在电脑旁的长青茶罐,里头都空了。叹了口气,退而求其次的从装满茶包的大盒箱子里挑出了看上去唯一顺眼的铁观音用热水冲了,鼻尖凑近一闻就搁在桌上。茶包都是医院提供,说不上好,但总归不会太差。韩文清不是个挑剔之人,却独独对茶叶挑三拣四。


说起茶叶,以前他不过只分的出普洱乌龙香片菊花茶,再深一步的他毫无涉略。认识叶修以前,韩文清对茶叶一无所知。



他始终记得到医院担任临床医师的第一天,他下班回家经过的幽深转角,藏着一栋房子,看起来古老,和现实格格不入,自成一格。周围都是百年大树,房里的灯是亮的,外面挂着匾额,上头就写着“茶馆”二字,显得空荡荡,倒增添了几笔神秘感。那样奇怪的地理位置,韩文清照理只会快速通过,却在那天晚上,推开那扇厚重的红色大门。


里头有模有样,像正经生意,茶叶罐摆满了整个架子,还有一个机器,韩文清看不出来那是什么,看起来倒像是烘干茶叶用。柜台那里没人,老板也不知道在不在,反而是一个年轻人坐在椅子上,身前是用木头年轮做的桌子,正沏着壶茶。看韩文清进来,他抬眸看了他一眼。视线相对,韩文清有些诡异这么晚了还有人坐在这儿品茶,礼貌的朝他点头便末了。


看完了一圈茶叶,韩文清拿了一瓶茶叶罐想结帐。他不懂茶叶,分不清哪个好哪个不好,有些更是没听过,只好随意挑了个听过名字价格又不太高的。


没想他刚走到柜台, 想按桌上的服务铃,木头椅子上的年轻人已经先行一步站了起来,然后靠近。


''第一次来?''那人声音悦耳,听着舒服。

''你是?'' 他像是翩翩公子,气质出众,一点儿世俗也没染上。韩文清不认为他是店里的人。

''叶修,'' '公子'伸出手,''这间茶馆的老板。''

叶修的真实身份意料之外,韩文清在心底感叹,面上和他相握,''韩文清,医生。''

''医生?看着挺年轻的。”

''还只是临床医师。''韩文清无奈,倒是叶修看上去才是真年轻。


叶修笑了笑,拿起韩文清置于桌上的龙井,示意他跟着自己,来到了木桌前。


''坐。''

韩文清道声谢,坐到叶修对面,看他先用热水把茶壶烫过了,才打开茶罐子的盖子,用汤匙捞了约五分之一容量的茶叶倒进壶里。

''冲泡的滚水得降温至90到95之间,等25至40秒。热水温度要随着茶叶的品种变化。''他手里冲着茶叶,解释完又问,''喜欢浓的还是淡点的?”

''淡些。''

''那就25秒左右就行。'' 拿起茶壶,叶修为他满了一个茶杯,才给自己倒,''尝尝。”

''谢谢。''韩文清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所谓香气、口感、色泽、回甘他不内行,但和医院提供的茶包相比确实好上许多。

''好茶既得有相匹配之人,也得懂得品尝。老韩,这茶远赴千里而来,得先观其色闻其味......''


叶修不是半调子,他是真的懂茶。他教了很多知识给韩文清,包括茶叶产地、烘干、加工、品茶等,韩文清受益匪浅,一一记在脑子里。眨眼间那壶龙井冲泡过了七次,叶修又道:

''一壶茶最多可冲泡八次,到后面味道就淡了,只剩茶香。''



接近深夜,韩文清才从从红色木门后出来,拿着拒绝不了的叶修送的龙井回了家。


往后的日子韩文清的办公桌上总放着一罐茶叶,从英式早茶到印度的锡兰红茶,一罐还没喝完又被叶修塞了一罐新的乌龙茶给他,同事都奇怪这人怎么突然爱茶成痴。


韩文清从临床医师成了主治医师,喝茶的习惯一直保留着,那些空了的茶叶罐韩文清也没丢,就放在一个木头柜子上,一排排的,跟展示柜似的,还有增加的趋势。



一日,好不容易下班后清闲的韩医生走进那个幽巷,推开隐蔽巷弄的红色木门,那木头椅上没人,叶修不见踪影。韩文清径自在店里逛着。自从发现这间茶馆,他至少每星期都会来个那么几次,不一定都是买茶,有时候是来汲取茶叶知识,有时候是来跟叶修聊天。奇妙的是,他在店里见过的客人就那么两三个,韩文清都不知道他这么大个茶馆是怎么营运下去的。


天空阴暗,没有月光瞧不见月亮,外面正下着小雨,滴滴答答的落在了瓦片屋顶上。叶修惯坐的椅子上没人,店里毫无生气,显得冷冷清清。直到逛的脚酸了才见叶修从仓库门后出来。


''啊,老韩?''

''嗯,来买茶叶。''韩文清见他手里拿着一片沉甸甸的防水帆布和防尘布,走过去帮忙提着,''怎么突然拿这个出来?''

''告示牌挂外面呢你没看见?'' 叶修推开门,''这几天阴雨连绵,这个老房子了,漏水。''

韩文清跟着他出去,才注意到一旁的不知道什么名字的小树上挂着小小的休业公告。

''暂迎?''韩文清念出声。

''是暂迎,当初这牌子送来的时候就是这个字儿,'' 叶修从同样叫不上名字的大树后面搬来了一个梯子,抓着帆布爬上了不高的屋顶,''懒得改了,将就着用吧...就是这个洞,每逢雨天就漏水,我还得拿个桶子在屋里接着。''

他铺上帆布,确保雨水再也进不去,利索的爬了下来。踩到最后一格梯子,叶修直接跳了下去,被韩文清一把扶住。

''谢了啊,''叶修拍拍他的肩,''走吧,进屋去,我还得帮我的茶叶盖被子。''

所谓'盖被子'不过就是把架上那些茶叶罐蒙上一层防尘布,韩文清又问:

''怎么回事儿?”

''找了人来修屋顶,得停业一阵子。''叶修将那些比较上好昂贵的茶叶收进仓库,剩下得那些放不下了就置于架上。

''行了,''韩文清见他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尘,但他才刚出去盖住漏洞的时候小雨还在下,浑身上下有几处是湿的,他手里一拍,那灰倒也坚强,仍附着在上面,''之前给你的长青茶没了?''

韩文清点头,叶修便拿了罐塞给他,韩文清接过,把上面的字念了出声: ''包种茶?''

''包种茶有花香,味道很好,且醇。'' 叶修的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包种茶的特点就是香气,泡的时候茶叶量多些,用导热快的茶具,有白瓷的更好。 ''

似乎看出韩文清对那'花香'颇有微词,叶修又笑嘻嘻地补充,''记得用九十到一百度的热水冲泡,泡出来的感觉如鲜花。''


韩文清动了动眉头,到底没说什么,结了帐就坐到店里唯一的座位。叶修打开茶罐,在他眼前示范了一遍。不过须臾,一杯蜜黄色的茶就端到了面前。

''很香吧。'' 幽雅的花香味儿扑鼻而来,叶修闭着眼吸了口气。

韩文清应声,啜了一口,眉间的皱纹便平了。

''什么时候修好?''

''啊?'' 叶修顿了顿,才意识到他指的是那漏水问题,''不知道,师傅说至少得一个月。''

''这么久?''

''我这小茶馆的破屋顶一直漏水,但要挑个连续晴天才能修,这几天天气不好,暂时不能营业。''

''那你这一个月……''韩文清偏头看了眼窗外,小雨依旧没停,灰蒙蒙的。

''你要一个月看不到我啦。''他拿起茶壶帮韩文清满上茶杯,''放心吧,这雨下不了多久的,不到一个月这破店又能开张了。'' 他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能够预测天气,韩文清点着头信了,即使这一年来叶修已经推测过无数次的天气,没一次准过。跟这一年来的天气预报台一样。



回家的时候雨停了,但月亮仍没打算露个脸。韩文清把那些被雨水打湿的衣服从阳台收了进屋。衣服很厚重,滴着一路的水,韩文清把它们全丢进了脱水机,又把刚买回来的包种茶装进袋子里,打算明天带去办公室。



他正准备睡觉的时候,充电都不关机的手机就响了。韩文清接起电话,边接边从没来的及躺热的床上起身,去衣柜抓件外出服就往自己身上套。

''怎么回事儿!''

''加护病房病床29A的患者心肌梗塞,韩医生您快过来吧!''


他匆匆挂断电话,衬衫都没来得及扣好就开着车冲到医院。他一路跑到病房,外面的护士正安抚着一个跪倒在地哭天喊地的病人家属,那声音凄惨,都破了音,经历过无数次这样场面的韩文清,仍听得心底狠狠一揪。


他推开门,里头一身白衣的同事纷纷朝他望去,韩文清走近病床。一旁的护士靠近他,跟他解释起状况: ''患者午夜十二点三十二分突然心肌梗塞,薛医生赶了过来做了将近三十分钟的CPR,但是……''

韩文清皱着眉看了眼心电图和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的患者,最终长长的叹了口气: ''死亡时间?''

''凌晨十二点五十八分。''

韩文清垂眸,拿过病历表快速扫了几眼,没说什么,迈着步伐走了。


走出病房门,那倒在地上的妇女连滚带爬的抓住了他的裤脚: ''韩医生!!我的儿子还有没有救?啊?他才几岁而已啊!救他吧求求您了韩医生!求求您了!''

韩文清蹲下身与她平视,然后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裤子上扒下来。

''节哀。''他说。


那妇女一瞬间就愣在了那里,眼泪也没流,就这样看着白花花的地板,双眼无神,那前几分钟还好好的的儿子怎么就离她而去了呢?



韩文清起身欲走,远远的却传来一阵紊乱的脚步声,一群人气势汹汹,各个人高马大。领头的那个骂骂咧咧,最后站在韩文清面前,其他的人就围着两人绕了一圈。


''我儿子呢?!''

韩文清面不改色: ''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操他妈的!''那人伸出食指指着韩文清的鼻尖,''就你们这群庸医,老子花了多少钱在你们这间破医院,你一句尽力老子的钱就当丢进了垃圾桶是吧?两个星期前老子的儿子就送到你们这儿了,你们一个个都不知道干什么吃的,我儿子的命你们还得起吗!!''

他一脚踹飞了旁边的塑料椅子,然后手一摊,旁边头上刺青的小弟就递了把棍子给他。'砰'的一声,领头将窗户玻璃一棍砸碎。不过瘾似的,接二连三,一排排明亮的玻璃四分五裂,碎屑落得满地,直到没玻璃可打,他又一把推翻了暂时放在角落的几个推车,上面的瓶瓶罐罐全破了,药物碘酒撒了一地。


''老子砸了这间破医院!操!'' 他挥舞着棒子,把吓得不敢移动的护士抓了过来就是一通威胁: ''他妈的,你们最好给老子一个交代。去,找你们院长出来!不然这小姑娘就不可能完好无缺的还给你们!''


领头一阵吼,韩文清还是一脸平静的看着他,其他的医生护士见韩文清没动,自己也不敢轻举妄动。那领头见一个个不把他当回事儿,顿时觉得在一帮小弟前没了面子,棍子一丢,掏出口袋里的折叠刀,要往已经吓得腿软的护士身上划。


''慢着。''韩文清终于出声,''我去找院长。''


那人才终于满意,神色染上几分得意,放了小姑娘。他把玩着手里的刀子,还不忘朝离开的韩文清挑衅一把。



院长匆匆赶了过来,一劈头就骂人,骂护士骂医生,骂他们没有仔细照顾患者,骂韩文清手术失败就别找借口。然后一转身,就朝肥头大耳的领头点头哈腰,不断的保证绝对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领头才携着那一群小弟和在一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妇女走了。


闹事的一群人一走,院长脸色一沉,气冲冲地离去,还叫韩文清待会儿去院长办公室找他。韩文清应下,身后的薛医师走过来打抱不平: ''这都是个什么事儿啊,患者的死和学长一点关系都没有,那肥傻逼凭什么要你负责。院长也是,对他恭敬的不行。我靠,这间医院待不下去了。''


韩文清看了眼自己的学弟,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别冲动。他把推车给扶了起来,叮嘱其他人帮忙收拾一下残局,拿着病历表,先去了自己的置物柜套上没来得及穿上的白袍和工作证,才不紧不慢的去找院长。



来回踱步的院长等的焦躁,好不容易听见敲门声,急切的让韩文清进来,直接开门见山: ''我就直说了,这件事情的处理方式只有一个,道歉,然后赔偿。这人不好惹,混道上的,背后的后台也硬,当初两年前要把他儿子送过来我们医院治疗的时候我不想接,是看在你刚升职成为主治医生,又是那些权威界教授教出来的苗子,才放心让你负责。结果呢,人就在眼皮子底下死了,你到底在做些什么?''

韩文清脸上没有情绪,将病历表扔到了他面前: ''我在做什么?两年前被诊断有冠心症,状况不严重,给他做了气球扩张手术,要放支架进去结果家属不肯。让他们术后定期每个月过来检查,结果人不见踪影。真以为自己有几条小命了。'' 他嗤笑一声,手指敲了敲桌子,''您能不知道气球扩张手术不是根治冠心症的办法?动脉重新阻塞的机率将近五十,术后服药非常关键,他反而把自己当医生了,擅自停药加上抽烟喝酒,倒是样样精通!''


见院长脸色布满阴霾,韩文清不客气地又添了几句: ''话说的真好听,看在我的份上才接。您怎么忘记了这手术我可一点都不想做,您可是收了不少好处,才去联络我的教授让他说服我啊。''

他一把扯下胸前的工作证,毫不犹豫地抛进五米远处的垃圾桶,又拖了白大褂也扔进去。这医院他也不想待了,看也不看那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院长一眼,推门走了。



收拾办公桌的时候,同事们接到了消息,纷纷过来询问。韩文清敷衍着,没想过下一步,反而想着那成排的茶叶柜不知道该搁哪儿。


薛医生领着一批人为韩文清送别,场面弄得悲伤,韩文清有些不适应,嘱咐着好好工作就抱着箱子走了。


刚好天亮了。




一整夜都像闹剧,韩文清重新躺回床上的时候还觉得有些不真实,一夜之间他失了业。但不过睁着眼睛几秒,他就睡了过去。起床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太阳都落了。韩文清揉了揉发疼的胃,烧了壶热水来喝,一不小心又烫到了舌头。冰箱连颗蛋都没有,他无力躺回床,盯着天花板发呆,盯着盯着又睡着了。


再次起来的时候已是隔天中午,饿的不行,匆匆洗了个澡就去对面街点了碗面吃。然后他漫步在街上,突然觉得空虚,平常这个时间点只会是永远做不完的手术跟看不完的病人,记忆中学医以来,好像是第一次这样空闲,漫无目的的走遍了市区。


回家的时候韩文清泡了杯丁香,叶修说是可以养胃。也不知道是真有效还是心理作用,只要他按时吃饭,也不怎么发作了。


韩文清当作是给自己放的假,休息了几天,打开电视就看见新闻在播报一则医换纠纷,接着那看似和蔼可亲实则利欲薰心的院长的大脸出现在屏幕上,并表示执刀医师已被辞退,医院定给受害家属一个满意的补偿。韩文清看了两眼就把电视给关了。


窗外又下起雨了。



这场大雨下了一个月,韩文清就待在家看那些医学相关的书籍再研究一番,直到他的老师打电话给他。


韩文清的老师就是那些权威教授里的一份子,六十多岁,白发苍苍。他说他那里有个去英国进修的名额,好不容易得手的,问他愿不愿意。韩文清二话不说就答应,问老师什么时候出发。老师说,很快,就下星期三。


电话挂了,韩文清却突然想起他似乎一个月没见着那个茶馆老板,也不知道屋顶修好了没有。

这几个星期雨下的不停,他想,应该是没修。


下星期三不过就是四天后,韩文清隔天早上就开着车停在了小巷附近,撑着伞走进那个用红色砖头堆砌的墙壁,那并不显眼的'暂迎'两字还屹立不摇的在那儿,杂草长得有些长了。他站定在红色大门前,用手指关节敲响,意料之内的无人回应,门上还上了一把大锁。


他又站了几分钟,转身要走,却恰好迎上那个身穿白衫的人。

''你……''

''路过。'' 韩文清打断他,向前与湿淋淋的青年共享一把伞。

叶修没揭穿他,安然的享受有人为他遮风挡雨: ''屋顶还没修,都不知道积多少水了。'' 他顿了顿,忽然意味深长的看他: ''你自己辞职的?''

韩文清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叶修几秒,没问他怎么知道这件事情: ''患者送过来的原因是突发心肌梗塞,救回来的机率并不大。好不容易救了,他非要把自己往死里折腾,抽烟喝酒天天不重复。会复发我们心里都有底,可惜防不胜防。''


雨势更大,叶修往前一小步更靠近韩文清一些,鼻尖都快碰上伞柄上的手。

''以后什么打算?''他问。

''不知道。'' 韩文清握紧了手里的伞柄,''我打算先去进修。''

''进修啊……'' 叶修对上韩文清深邃的双眼,''多久?''

''至少四年。'' 他把雨伞朝叶修那边倾斜了一些。

''……这么久啊。'' 叶修抬手将他的手连同伞柄一起推回去,韩文清便顺势搂住他的腰。

''去哪里?''

''英国。''

''真远啊。''至少得有一万多公里的距离,''那帮我研究一下英国的茶叶?''

''好。''


雨声哗啦哗啦的响彻耳边,将他们割出一块只属于他们俩的小世界,满眼就盛着这么一个人。


他们共扶着一把伞。伞不大,衣服和肩膀仍不免被雨水打湿。叶修的手没松开,周围清清冷冷,韩文清的手烫的能够灼伤他。他们近的能闻见对方的呼吸,参上一点潮湿的雨水味道。空气黏腻,两人站在不到一尺宽的阴影下,久久没动。


韩文清最后把伞塞到叶修手里,后退了两步: ''我开车过来的,伞给你。''

叶修推拒不了,看着韩文清被大雨淋透了还不走,就站在那里看他,视线从没移开过。


叶修朝他挥了两下手,韩文清才倒着往后走,直到看不见那人的身影,转过身向车子跑去。


握紧了手里的伞,叶修走到茶馆大门前,把钥匙插进锁里往右侧一转。


喀哒。





雪后初霁。空中飞舞的细小尘埃在阳光下无所遁形,叶修手里的毛尖冒着热气,一本书放在大腿上,偶尔响起翻页的声响。大雪后的温暖姗姗来迟,窗角边有些细碎的雪没来得及融化,窗上是一条条蜿蜒的水痕,一滴雪水落了下来。


叶修从窗户看了出去,恰好看见一个人身穿黑色风衣,沿着红砖堆砌的小巷大步走来,然后厚重的大门被推开,是暴风雪后迎来的第一位客人。

''来买茶叶。''

男人说。





Fin.


谢谢看到这里呀,给你们比心心

  韩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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